不喜欢也不在乎所谓“圈”,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喜请退出我的世界
 
 

【砂理】拇指砂金

最近因为春困休息时间基本都在吃饭睡觉,右手手指还疼得厉害,于是写点轻松的小短打,4.6k

时间线在匹诺康尼剧情全部结束后,两人还未交往


  


  

  


  “你这身行头可以直接水洗烘干吗?”


  花孔雀的行头虽然正比时看起来很花哨浮夸,但是缩小了看还是挺精致的。维里塔斯·拉帝奥问一边用他的手帕暂时围了一圈当睡袍的小小砂金:“……还是说需要干洗?”


  “直接扔就行,教授。”褪了毛的小孔雀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奢侈品在设计之初就没有考虑过实用价值和重复利用,洗完基本就废了。同样的衣服我有二十多套,这套你可以随便处置。顺带一提,我有几支超过二十人的专业制衣团队专门为我服务,如果你有相关的需求,可以跟我提。”


  “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拇指姑娘。如果你这个状态还要继续,我建议你先联系他们给自己做几身衣服,不然我可没多余的手帕给你用——我有洁癖。”


  


  “…拇指姑娘?”原本只是句玩笑话,但花孔雀很明显找错了重点,“…那是什么?”


  “…一个童话故事里的人物。”学者这才想起面前的小人从多重意义上来讲都没有童年,对这块的了解自然是空白,“有兴趣你可以恢复正常后自行了解。”


  “可我想听你讲。”自从变小以来已经让他做了不少事的赌徒理直气壮地撒娇,“讲嘛讲嘛,如果你给我讲的话,我今晚都不会打扰你的。嗯?”


  真是好诱人的条件——不对,自己本来就应该不被打扰的。察觉自己已经在赌徒的事上让步太多的学者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心累:“这可是你说的。”


  “嗯!”缩小的砂金拼命点头。


  


  “从前有一个妇人,她很想要一个丁点儿小的孩子。于是她便去请教巫婆。巫婆说,这非常容易。便给她一粒麦粒,让她种在花盆里。当花朵绽开时,拇指姑娘便出生了……”


  


  当屏幕在工作时间亮起、来电显示为“该死的赌徒”时,维里塔斯·拉帝奥一度很不想接听。比起语言这种暧昧模糊缺乏界定且留不下文字证据的沟通方式,他明显更喜欢文字——尤其是和愚钝之人交流时,从他们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当中提取有用信息不比检查学生难以自圆其说的小论文轻松多少。


  赌徒是知道他的脾气和偏好的,一般也不会故意在他工作时打扰他。但今天……


  学者皱皱眉,在内心奇妙感觉的催促下,破天荒地在工作时间接听了通话。


  


  “教授!谢天谢地你接通了!总之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很诡异吧?我花了好长时间才从椅子爬上办公桌,又用了好久才解锁我的手机。我就说虹膜和面容验证解锁不靠谱吧,幸亏我还设了密码,脱了鞋在屏幕上跑来跑去好几次,总算踩对了。”


  那手机还能要吗。学者在内心默默想完,直奔重点:“……你把‘格列佛拱门’偷出来了?”


  “怎么可能?!”货真价实的“小”孔雀委屈巴巴,“那可是梦里的东西,现实中有没有都不知道——再说我好端端地偷拿那个干嘛?有什么用呢?”


  “你问过其他人有可能的原因吗?”学者按了按先前就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是不是公司有人把它带回来了在研究?”


  “没啊,我第一个就打给你了。你都不知道,翻通讯录有多难。我朋友本来就多,还扩充过通讯录人数上限,就算查找都要找一会儿。幸好我还记得你的号码,就直接给你打了……”



  

  赌徒说得是情真意切,但这种话听听也就完事了。且不说石心十人几乎是可以互相托付后背乃至生命的关系,公司内部对他效忠的也不在少数……


  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在吃味的学者无意识地嗤笑了声,给原本滔滔不绝的小孔雀吓得直接口动闭麦。


  “……这样吧,你直接说你的需求就好了。”老实说,他还挺不习惯赌徒这么久还不提出条件的。


  “在我恢复正常前可以收留我吗?期间可能需要一点博识学会的帮助…以及你在我和其他不方便见到我这副模样的人之间沟通。”


  “明白了。那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学者点点头表示应允。


  花孔雀做作地对他行了个礼:“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那你给我考上第一真理大学吧。”


  “?”


  


  “……她看上去又白嫩、又可爱,都没有大拇指的一半长。所以人们就把她叫作拇指姑娘。拇指姑娘的摇篮是一个光得发亮的美丽胡桃壳,她的褥子是蓝色紫罗兰的花瓣,她的被子是玫瑰的花瓣——那就是她晚上睡觉的地方……”



  

  “啊…所以这就是我晚上睡觉地方的灵感来源?”小小的砂金看着临时用贝壳摆件、卸妆棉片和玫瑰花瓣搭建的小床,“又有人送你花了吗,教授?”


  “已经毕业的学生回来送的。”学者的脸上被屏幕映出一块方形的光。


  小孔雀嫌弃地举起那片玫瑰花瓣,虽然它又美丽又柔嫩,一丝伤也没有。但不是自己送的,他没那么想碰到:“好伤心啊,我送你的时候你都不要。”


  “因为他很可能几年…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回来第二次,我也不可能让他把特意带来给我的花原封不动再带回去。而你,不是不知道我没有心情打理这些东西,也不是没机会送我别的,不是吗?”自觉被无理取闹的学者翻了个白眼,发现眼睛干涩后又用力眨了眨。


  “好吧…那我可以睡你床头边吗?”赌徒深切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而且他这种不会忽视他人心意的人都给我用别人送他的东西了诶。


  “如果你不怕半夜被我压扁的话,请。”


  学者没好气地回答他。


  


  


  “……可是金龟子丝毫也不理会这情况,他和她一起儿坐在树上最大的绿叶子上,把花里的蜜糖取出来给她吃,然后夸她是多么漂亮,即使她一点也不像金龟子……”


  


  “问个问题,你觉得你现在能吃下去多少?一根?还是半根?”学者十分费力地用只有两个尖尖的水果叉卷起一根裹满了奶酪酱汁的意面,小心翼翼举到领子处夹着半片纸巾的缩小版砂金面前,“觉得吃不下就停。”


  “嗯嗯……”小小的赌徒像动画里的小老鼠一样呲溜嗦着意面,嘴巴周围被酱汁糊得满满的。洁癖学者下意识想给他擦掉,但手伸到一半,忽然想起他们之间现在的体积和力量差别,以及赌徒之前那句“轻轻一捏就能把我弄死”。他现在贸然上手擦,估计能给小小砂金搓掉一层皮。


  “…怎么了?”


  他发现赌徒停了下来,看小人手忙脚乱比划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要喝水,于是又从一边拿出早就备好的滴管,从杯子里吸出几滴水,滴进小茶匙中凑过去。


  缩小的赌徒扒住茶匙的边缘,畅快地喝起水来。



  

  很新奇的体验,他总算体会到一点养宠物的乐趣在哪里了。如果是正常版的赌徒在他对面吃饭喝水,他可能会觉得莫名烦躁,但缩小版的却让他感觉…有些可爱?学者在迷茫中手抖了一下,小小的赌徒立刻被那几滴水泼了一身。


  “咳咳…!咳、我吃太久太麻烦你了?”花孔雀咳完,开始拧身上湿透了的衣服。知道这样非常容易感冒继而肺炎的学者立刻让他换掉湿透的衣服,稍微洗个澡。


  


  “……鱼儿们为了不让癞蛤蟆娶到她,就把叶梗子咬断、让这片叶子顺水漂走了。叶子带着拇指姑娘漂得特别远,漂到癞蛤蟆根本没有办法到达的地方去。拇指姑娘漂到了很远的地方。住在那些灌木林里的小鸟儿看到她,都唱道:‘多么漂亮的一位小姑娘啊!’……”


  


  “……喔!”站在水池边沿的赌徒兴奋得有些过分,“你之前可没告诉我变小了就能和你一块儿洗澡。”


  “怕你在我没发现的时候一下淹死了而已。想想看,一个欺骗过公司、博识学会和家族的传奇赌徒,死于一次失败的洗澡,多讽刺。那群癫狂的欢愉信徒都写不出这么没道理的故事。”学者仗着自己的体型优势直接用挂起的衣服挡住了赌徒的视线,直到自己坐进浴缸,身体大部分都被水模糊,才伸手将一边恼怒跺脚的小小赌徒捞了过来,放在漂浮的橡皮小黄鸭上。


  “这感觉…唔!好神奇啊!”赌徒起先不怎么敢动,但过了会儿,确认橡皮鸭真的能载起自己后,便飞快地放松了下来,甚至将腿放在水里划动、尝试驾驶橡皮鸭船,“看!我甚至能让它转弯!”


  “小心些,别翻了。”


  累了一天的学者嘱咐完,便如同以前的每一天一般闭目养神、任由温水和蒸汽抚慰疲惫的肌肉,准备过会儿再看书。没想到闭眼之后真的只剩水声,过了许久都没再有赌徒的动静。学者慌忙睁眼一看,发现小小砂金竟已骑着小黄鸭越过浴缸中他弓起的膝盖、漂到了自己面前。



  

  “拉帝奥!”自从变小后便莫名幼稚许多的赌徒双手抱胸,得意洋洋,“我已经攻入你的大本营了,认输吧!”


  学者眯起眼居高临下看了他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将敌方连人带鸭吹出好远:“你确定?”


  “你作弊!”


  赌徒在颠簸中抱着小黄鸭的颈部吱哇乱叫,声音中却没多少恐惧,只有一种孩童般的雀跃。莫名感觉自己今天是带孩子来了的学者叹了口气,脑中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算真的幼年砂金来了,恐怕也不会放得这么开。


  


  他曾听说过人会在自己信任放松的环境、在自认为可以包容自己的人面前出现一定程度的退行,就像回到小时候一样撒娇任性。可他没想到赌徒会对着自己这样。在今天之前,他一直有意无意将那当作是对方笼络人心伪装亲昵以及刻意闹自己的一环。


  ……但现在看来,好像是自己误会了?


  学者迷迷糊糊往水里窝了点儿,任由水盖过自己的下巴。小小砂金再一次驾着人力鸭鸭船朝他驶来,他便在水下伸手,从底下将橡皮鸭捏住。


  砂金不知是不知道原因还是存心要和他这个“巨人”玩对抗战,拼命划腿,结果没掌握好平衡,连水花都没溅起多少就掉进了水里。惊得学者猛地睁大眼睛,惊慌失措地从一边拿起偶尔泡花瓣浴(毕竟总有人送他花,他只是物尽其用)后用来捞花瓣的细网筛,这才捞起了真正溺水了恐怕都没人能给他做心肺复苏的赌徒。


  “你疯了?!”他多少被吓得有点气急败坏。


  小小赌徒一边咳嗽一边甩头发上的水,好半天才镇静下来一点,结果开口第一句竟然是“粉的……”


  学者多少有点想要把那个正常大小的砂金按进水里的想法。


  


  《拇指姑娘》的故事最终也没有讲完。不过也没有必要,因为他们两个从本质上都不喜欢这种主角柔弱到无法抗争、只能靠运气和他人帮助才能改善局面或者得以脱困,先满足别人才能获益的故事。他们也并不需要他人的拯救。


  


  混乱且别致的一天总算快要结束。由于额外照顾一个脆弱多事小生命,学者比平常困得更早,他将砂金非常梦幻公主风的贝壳床(不得不说,他其实有点捉弄和联想到入梦池的心思)放到床头柜上,面朝那边躺好,在心里复盘然后规划明天的日程。


  规律的作息和年轻的身体很快让学者接近入睡的状态,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在此之前他确实有机会问,但他总觉得那样郑重其事太过可笑了,只有像现在不经意地提一嘴,才不会显得他太过刻意。


  确认砂金也闭着眼后,他才问出口:“你…做那些事……”


  “…哪些事?”上蹿下跳使用那些巨人用品的小孔雀明显也困了,嘟嘟囔囔的。


  “最先联系我、来找我以及对我收别人的花不满的事。”学者闭上眼,感觉意识在被黑甜的梦境拉扯,“你做那些…究竟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就想逗逗我?”


  “嗯……慢着?”


  小孔雀本就高扬的声音忽然拔得更高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他跳到了学者的枕头上,恼怒地去捏对方柔软的脸颊:“你居然问我这个??等等,你别睡!我们说个明白!”


  可惜学者明显已经睡熟了。被独自留下的赌徒莫名体会到了平时学者被他捉弄或者故意误解时心梗的感觉,气得直蹦跶。


  


  


  


  学者很清楚自己在做梦,不然他不可能同时面对五个砂金。最大、形象也最怪异的那个很明显是用了基石里的令使力量(老天啊,胸口那个发光的窗口是代表“朝这集火”吗),比其他几个大出一圈。旁边两个是他认识的那个砂金以及一个泛着蓝光、不停冲本体开嘲讽的“砂金”,年龄最小的那个躲他身侧,抱着他的大腿不肯松手,被他瞪就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眼里居然有高光!


  谁会舍得让一个孩子眼里的光消散呢?即便觉得自己的心冷得就像在第一真理大学审了十年毕业论文,学者依旧不能。所以他只能纵容小孩。


  体型最小的那个则挤在他胸口的开口处,像个挂件一样,抱着他那根链子不知是在荡秋千还是在跳舞。


  总之,非常吵闹,四周的聒噪感都快让他觉得自己是置身阿蒂尼孔雀园了。而且这种拥挤感和热度,这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维里塔斯·拉帝奥睁开眼,一只没毛大孔雀闭着眼,沉甸甸压他身上,肉贴肉,胳膊都紧紧锁上来的那种。


  看来今天的计划必须得调整了。


  

END


彩蛋是缩小的教授,一点旧设形象提及


04 Apr 2024
 
评论(109)
 
热度(1790)
  1. 共12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